财务报表操控与反操控---无形资产篇

无形资产是个新兴的科目，随着新经济和新技术的出现，特别是中国科创板的推出。未来对无形资产的关注将会达到空前的状态。中国经济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的转型升级的质变反应到财务报表上，必须要投入巨额的研发的投入，来设计和制造中国自主的无论是芯片还是产品。从财务报表来看，就会反应在以人力资本研发投入为主的资本主义替代以机器设备为主的制造业的时代，产出将变为高毛利高附加值的自有品牌产品和服务的创造，并且出现新经济的虚拟资产为主代替原来中国制造之下以重资产机器和厂房为主的通过成本领先下大规模生产为主商业模式。未来中国企业的转型反应在财务报表上的主要问题，并体现在无形资产的会计核算上。

主要是僵化的已外购可以资本化或者少量自研可以资本化与新经济之下轻资产高自主研发投入人力资本为主的商业模式之间的冲突，以及制造业之下的旧成本核算方法。与新经济线上平台重资本投入代替制造业机器重资本投入在会计处理上一个大部分直接费用，另一个在生产成本进行会计核算之间逻辑上的悖论。最后反应在财务报表上实际上都是无形资产的会计确认和计量严重落后于企业商业的迭代的表现，如同历史上无论是成本核算在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时落后于商业实践，产生了百花齐放式的成本核算方法，特别在在产品是否进行核算上，最后美国运用了最佳实践的会计方法取得了成本的领先产生了竞争优势。或者是固定资产的折旧是在美国西部的大淘金时代铁路公司的出现，会计理论和实务界对铁路公司重资产投入后还用固定资产原值计价带来的铁路公司利润的高估引发后期没有资金更新设备来的破产的反思。

正如李白诗所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现在新经济的资本经济时代，人力资本高投入已经是与工业革命时代的巨额重资产投入达到了差不多的规模，但会计准则并没从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中学会极早的进行迭代，将智本按工业时代的机器设备一样进行会计确认和计量。产生了中国科创企业很多不可理解的悖论，一方面的新兴科创企业一轮高过一轮的估值创造行业或者是世界的记录，另一方面是会计报表上因为会计准则的规定大量的智本（研发投入）被费用化引发的会计利润的低估，特别是初创企业可能是财务报表的巨额亏损。会计报表的旧准则对新经济的计量的扭曲达到了一定的戏剧化的地步。

当然中国的无形资产的会计实践通过科创板上市一样产生了一些创新和实践，同时问题的另一面可能会带来一些财务报表的操控，一样需要我们去关注，特别是在新经济之下的科创企业一样可能存在经营上的高风险和高失败率，需要通过财务报表操控和反操控的研究和实践，去发现真科创还是伪科创。

具体到财务报表操控与反操控上主要是体现在无形资产科目上。具体个人总结为以下从财务报表角度看，操控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无形资产技术：通过企业的经营能力尽快将无形资产投资收回。

1、企业常见财务操控手法：

手法一：通过技术改革不断优化提高无形资产特别是研发费用的使用效率，达到预期的投入产出比或者优于预期，主要是通过新产品高毛利高溢价来达成。

华为就是最好的案例，通过高研发投入主要是中国的工程师的人口红利在成本上领先于西方。

案例：《华为财务分析初探---解读华为财报的三段密码》

第一段密码：超高的人均创利能力和人力资本投入

数据来源于华为网站2014-2019年年报。（数据计算说明1、年人数没有确切数的按年报中的万人计算。2、员工持股会人均可分配净资产计算按公司年底所有者权益除以员工持股会人数。3、员工持股会累计投入净利润年数计算按公司年底所有者权益除以2014-2019年年平均净利润计算）

从数据可以看出：

其一、华为的人均创造毛利润和净利润能力增长速度惊人：

从2014年人均创造毛利润75.46万元增长到2019年的166.33万元增长119.89%。人均创造净利润从2014年24.84万元增长到2019年的32.30万元增长30%。

其二、华为在人力资本的投入上一样力度很大。

从2014年人均年工资费用42.52万元增长到2019年86.77万元。从占创造毛利润的比例来看，从2014年占56.03%优化为2019年的52.16%。实际上基本稳定，并持续优化的。当然，背后是人均创造毛利润效率提高带来的可分配蛋糕变大。

其三、华为的收入规模高速增长所需要的资金来源于内部通过赚取利润持续投入的积累资金，主要还在员工持股会对分红政策的控制。

我们可以从数据中看到华为的员工持股会是持有华为股份的公司控制人，截止到2019年底员工持股会人均可分配净资产为282.62万元，2014年为121.24万元。员工持股会累计投入占平均净利润的年数从2014年的4.88年到2019年达到了创新高的11.38年。单从数据看华为的员工持股会的员工分红需要平均等待11.38年才开始分红。华为持续成长的秘密在于持股员工的异于常人的对公司的持续投入和坚守。

手法二：跨国经营优化或者减少或者外包无形资产特别是研发投入

跨国企业的出现就源于经济全球化之下的贸易带来的比较优势让企业固定资产的投入产出最有效率，比如巨额投入高风险的新药研发行业的跨国巨头，已经将研发中的高人力资源投入细化为可以外包给世界各国有成本领先优势的外包企业，还产生了各研发阶段的专门的巨型的新药研发外包公司。另外微软等高科技巨头一样世界各国建立研发中心，在当地雇用或者外包研发来达到经济上的最优。

2、审计应对武器：

一般通过外部函证、盘点：银行、客户、供应商等。

特点：（以报表期余额为主）

内部财务资料审计：合同、资金，发票、物流资料。盘点无形资产，查看无形资产的内外部资料等。

访谈：企业管理层等。

3、案例：《金龙鱼品牌价值79.56亿的入账无形资产》

案例分析：

金龙鱼案例充分体现了无形资产现行会计准则的逻辑上的悖论。一样让我们看到了国际上对会计准则的运用比中国要更加注重实际的商业逻辑，并不是僵化或者一成不变的固守会计准则。在商业模式或者商业环境迭代时，对于无形资产的会计处理一样需要迭代和创新。

当然，金龙鱼案例一样可能存在一点无形资产的泡沫，可能与国际避税的转让定价有关，或者与关联交易中的交易双方的家族企业的关系有关。

第二类、无形资产泡沫：通过财务技术让财务报表的无形资产美化。

1、企业常见财务操控手法：

手法一、通过无形资产会计政策选择来达到美化会计报表的目标。比如，将购入的无形资产指定为使用寿命不确定的无形资产并操纵减值测试，达到高估利润的目的。

手法二、通过控制预付账款或者研发费用资本化转入无形资产时间来操控进入费用的时间。

手法三、通过利息费用资本化来增加无形资产的账面价值，延后进入损益表的时间。。

手法四、自定义无形资产和预付账款。通过与供应商的合作达到减慢无形资产入账时间。

手法五、通过金融来将无形资产出表变为融资。

2、审计应对武器：

基于第一类的武器，个人认为还需要进行改进，特别是对会计政策的审计和判断可以与同行业比较来发现操纵会计政策的问题。

3、案例：吉利汽车科创板上市研发费用资本化会计问询

案例分析：

吉利汽车是中国自有品牌汽车的领先性企业，已经在H股上市通过申报科创板上市并成功过会。

通过案例可以看出吉利汽车在自主研发投入上投入巨资，主要是人力费用的投入，并且研发投入的资本化率达到了90%以上。在中国资本市场上市会计准则对研发费用的标准是还是有突破性案例，一般内部研发费用基本上都是费用化的，但吉利汽车实现在突破性的进展对此进行了资本化，并且2019年底有已资本化计入无形资产的专有技术和研发支出180.90亿元，三年净利润才300多亿元。

第三类、无形资产幻术：通过财务造假让财务报表无形资产达到利益各方的需要。

1、企业常见财务操控手法：

手法一、直接账务造假。

手法二、自建虚拟无形资产池。

案例：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决定书（科达股份、刘双珉等13名责任人员） 

2、审计应对武器：

此类造假第三方审计师发现的情况很少，基本都是基于内部举报或者是企业经营失败后的监管机构事后的调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