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第2期|中央和地方之间“营改增”背后的故事

今天发生了件大事儿——小英脱离他的“欧爸”了。对于小英这种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行为，尚书只能，呵呵。小英出走的原因有很多，其中特别重要的一条是，每年给“欧爸”上交那么多份子钱，“欧爸”却没处理好“爷俩儿”的关系。这方面比我们差的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该听听下面这个故事，虽木已成舟，没啥卵用，但依然值得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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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第二讲，给大家讲个故事。

老葛家有34个孩子，而且都是自己的，不是隔壁老王的。但是有仨孩子被老王盯上过，其中有俩迷途知返，还有一个迷路了（就是湾湾咯），我们在等他回来。当然，今天主要说的是老葛跟这31个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孩子的故事。

1950年，孩子们还小，老葛开家庭会议。主题是，大家都出去挣钱，挣的钱全部上交，老葛会根据情况给大家发零花钱。这叫“统收统支”，好处是有利于统一管理，可是问题在于孩子们能花的钱跟挣的钱完全没有关系，导致挣钱能力比较强的孩子没有任何积极性——挣多挣少，大家都一样嘛。这种状况维持了近三十年。

1978年，老葛为了致富，决定打开家门，跟隔壁的老王们做点儿生意。（其实就是改革开放）一下子买了好多自己没有的生产工具，导致当年家里花的钱比挣的钱还多。转过年来，老葛跟一个不太富裕的邻居（越南）干了一架，家里的钱更不够用了。与此同时，孩子们也长大了，尤其有一些孩子长成了吃货，特别能吃，老葛觉得养不起了。

于是，1980年，老葛召开家庭会议，跟孩子们说，“你们也长大了，咱不能老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带这样啃老的，往后分开吃。”这就叫分灶吃饭。每个孩子每年挣的钱拿出一部分给老葛，相当于“份子钱”，剩下的自己花。但是，老葛很快发现，孩子们上交的份子钱根本不够用。坑爹啊！于是，不得不厚着脸皮跟孩子们借钱。但是老葛借了钱，可不一定还，孩子说，“爹，还钱啊”，老葛说，“还什么钱？爹没钱！不仅没钱，还要把那天给的钱加到明年份子里！”

所谓，有人坑爹，就有人坑孩子。这个时候的老葛，一言不合，就要钱。老葛也曾经跟孩子们承诺过，份子钱定好了，五年不变，但是三年就变了。

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钱挣的是越来越多，可自己每年能分的都是那点儿固定的份子钱，老葛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于是，又召集孩子们开会，“每年不能光交固定的份子钱，每年比上一年多挣的部分得跟你爹分点儿”。这叫财政包干。跟每个孩子约定好了份子钱是多少，多挣的部分怎么分，老葛满怀期待地等着下一年分钱，等来的却是个大写的尴尬。比如，其中一个特别能挣钱的孩子小沪（小沪是谁？你们懂的），老葛定的是，每年挣165块钱的话，100块钱给老葛，65块钱自己留着花。如果超过165块钱，每多挣一块钱，老葛和小沪对半分。结果，您猜怎么着？小沪在包干的5年里，年年挣163-165块钱，一分钱都不多挣！

分灶吃饭和财政包干的结果是，老葛自己穷的一塌糊涂。1992年全家收入3500块钱，老葛自己1000块，孩子们2500块，但是老葛花了2000块！不仅是没有余粮，完全难以为继。（当爹的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于是1993年，老葛召开家庭会议，说咱不能这么干了，这么下去爹要饿死了，得改。怎么改呢？统一给孩子发钱，他们不干活；让孩子给自己钱，不够花。得有个分工，才有效率，分工不分家。老葛与孩子们把收入做个划分，搞了个约定，叫“分税制”。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从1994年开始，卖有形、能动的东西和加工、修理修配劳务搞来的钱，孩子四分之一，老葛四分之三；卖无形、不能动的东西，像房子、专利权，和绝大多数服务搞来的钱都归孩子。可是就像尚书在第一讲里说的，有时候东西和服务是混在一起的，哪有那么好分呢？（详情猛戳历史消息活色生香第1期|营业税与增值税的前世今生）而且看看周围邻居，没几家是像老葛家这样，硬生生地把卖东西和卖服务的钱给区分开来。本质上来说，这只是当时为了跟孩子划分收入而不得不搞的过渡措施，统一起来是迟早的事儿。

于是在2012年1月1日，老葛跟小沪说，先从你开始吧，把交通运输和一些服务给老子拿回来，跟卖东西放一起算账，当然这部分钱，暂时可以继续留给你，账得算清楚。9月1日到12月1日，老葛看小沪搞得不错，就跟小京、小苏、小皖、小闽、小粤、小津、小浙和小鄂说，你们也一起来吧。转过年来，2013年8月1日，所有孩子都改了。2014年1月1日，把铁路运输和邮政拿了回来，6月1日，把电信拿了回来。终于，2016年5月1日，把剩下的金融、房地产、建筑和生活服务都拿了回来。老葛完成了卖东西和卖服务的统一，并且把分钱的比例改为五五开，老子孩子各一半，孩子也得吃饭不是。

有人说，老葛好像有点儿任性哦，也有人说，跟孩子要钱天经地义嘛。尚书觉得，最重要的不是要不要钱，而是怎么要钱。过去的老葛，一会儿一变，不打招呼，也不讲什么道理。现在好多了，至少会商量。

有人说，老子跟儿子有什么道理好讲？家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这种观点，尚书不敢苟同。尚书相信，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一般都有“熊父母”，“子不教，父之过，”从来不是一句空话。你怎样，你的孩子就怎样。讲道理并不影响谈感情，反而会让感情更坚定。

父亲学会讲道理，守规矩，儿子就会明事理，守法纪，家庭就会更和谐。

要成为一个好父亲，老葛要走的路还很长，还好，他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