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纳税筹划之《黑暗森林》

在上讲《爬出伪筹划的“坑”》一文中，我在最后留了一个尾巴。

说的是，总有人会问：现在还会有真正成功的纳税筹划吗？为什么在一些主流媒体上，我们看到的都一些失败的筹划案例呢？如果有真正成功的纳税筹划案例，我们怎么看不到呀？

我说：他们不都在哪儿呢，只是你看不见。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成功的筹划方案，“普通”的你是看不见的。 

1950年，诺贝尔奖获得者、物理学家费米在和别人讨论飞碟及外星人的问题时，突然冒出一句：“他们都在哪儿呢？” 这就是著名的费米悖论的源起。

2015年，在西雅图“雨果奖”颁奖礼上，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众望所归，凭借其长篇科幻小说《三体》获得最佳长篇小说奖，其中《三体Ⅱ黑暗森林》以“黑暗森林”法则对费米悖论进行了一种可能的解释。其大意是指：宇宙中诞生的文明，由于相互之间距离极其遥远，使得文明之间的沟通非常困难；各星球上诞生的文明，其思维方式、价值观、甚至基本逻辑思维方式和基本生命构成都有着巨大的差距。宇宙形如黑暗森林，各个文明形如黑暗森林中孤行的猎人。大刘依此解释了费米悖论“外星人在哪呢？”的问题。按照“黑暗森林” 理论，成熟的文明都拥有“清理其他文明”和“隐藏自己”的本能。所以他们不会贸然出现，更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从基于这个理论，书中主人公罗辑从两条不证自明的基本公理出发，从而建立起的一套关于描述当前宇宙社会大图景的大体系的一门学科——宇宙社会学。 

其实，纳税筹划的行业生态也是服从于这个规律的。 

我个人将纳税筹划方案分为三个档次。第一类的纳税筹划方案，我称之为“能下蛋的鸡”，这类方案是特别订制的，适用面较窄，可能只适用于某个行业某个企业的某个业务，作为个案它肯定是成功的；第二类的纳税筹划方案，我称之为“下过蛋的鸡”，这类方案是脱胎于第一类案例的成功方案，经过提炼，已能适用于某类行业的某类业务，它已完成标准化，可复制，可延伸；第三类的纳税筹划方案，我称之为“鸡骨架”，这类方案已在行业内广泛使用，且尽人皆知。

对于第三类“鸡骨架”方案，无含金量可言，权仅作为内行外行的区别标志罢了，已无营养，只用来配合其他食材，且作熬汤之用。这类方案散见于网络、书籍、报刊、文库之间，获取成本不高。第二类“下过蛋的鸡”方案，有一定的技术领先度，在业内有限范围内流传，但需依赖一定的操作能力支撑方能运行，虽不指望它还能“下蛋”，但尚剩有“肉”可食。这类方案需在筹划类培训面授课程或面对面专项咨询时方能获得，获取成本相对较高。而第一类“能下蛋的鸡”方案，单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用来“卖”的，持有者是会留着它用来常常“下蛋”的，所以这类方案本身是不可能花点小钱就买得到，而只能通过具体的税筹项目，通过支付项目费的方式“取得”。更有甚者，在某些关键筹划环节，筹划顾问会要求委托人“暂时回避”。 

好了，现在再来回答，最开头的问题：成功的纳税筹划方案在哪里？

排开那些“伪筹划”方案不说，就算是所谓“真筹划”方案，都有可能由于“操作不当”的原因，导致筹划失败，对于这类“失误”，我们大可总结经验与教训，施加优化后，再战江湖。而作为好的成功的筹划方案，由于它本身就是为某个企业量身订制的，故要求在“细节”处要考虑周全，且在项目开工之前、在业务发生之前、甚至在公司设立之前都已作计划、设有预案。甚至这些项目、这些业务甚至这些公司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计划”而专门“设定”的。税收筹划人员在设计具体的筹划方案时，会将当时总体经济形势、行业产业政策、企业经营特点及上下游关联关系等因素全面地考虑进来，尽量将筹划方案嵌入到企业各种日常的经营活动中去，并足以能让身份独立的旁观者，认为这种交易安排是纳税人业务活动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从始自终不可以被独立分割或还原，即一切安排均因势而起，而非单独设计。这种税筹安排已与企业战略融为一体，已成为纳税人的一种常态化、经常化经营管理活动，围绕它的相关业务决策，均能找到客观因素的支撑，并体现了纳税人经济活动的本来需要，故不能作为反避税加以特别纳税调整。但即便如此，它也必须遵循“黑暗森林”法则，即它越是成熟，也越要防备被其他更成熟的文明所清理，从而本能地“隐藏自己”。

所以，好的成功的纳税筹划方案你是看不见的，但它们又如此真实地存在着。